惜漠

写我所想,但通常懒得想。

【顾韩】军无戏言 05

这一章十分不在状态。好烦哦假期快结束了。下次更文又不知是何时了。


05.

    

第二天两人一早就起来吃早餐,部队作息规律,实在没有赖床的习惯。

韩家公子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,照样是一件宽松的薄毛衣,衬衫的领子从领口处翻出来,下摆露出一点点好看的衬衫衣边。顾飞看了他两眼,说道:“家里暖和,出去就不一样了,待会儿去附近商场给你买两件衣服。”

“就待几天,买什么衣服。”韩家公子耸肩。

顾飞道:“买吧,我衣服尺码大,你穿着不合适。”

“也行。”韩家公子点头,又摇摇头,“你挑衣服的眼光实在是……”

“老子平时也就穿常服和作训服,哪儿还会挑衣服啊。”顾飞无所谓地说,“买了也没什么机会穿,不丑就行。”

顾飞的便服真的是清一色的黑,黑背心黑衬衫黑毛衣黑外套,乍一看跟哪儿出来的不法分子似的。韩家公子吐槽他,他也没放在心上,一大老爷们那么注重衣着做什么。

木梯是旋着的,两人先后下楼,走到楼梯中央时,韩家公子注意到顾飞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走。他偏过头,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餐厅,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坐在餐桌首位看报纸,肩上金色枝叶托着一颗金色的星。

韩家公子不自觉滞了一秒,脑子里飞速转了起来。怎么称呼?叫顾伯伯会不会太随意了,有种故作亲近的感觉,攀关系一样。要么就叫首长?可现在是休假,顾飞家气氛挺随意的,叫首长好像又很奇怪。

思量间已经走到了餐厅,顾飞喊了声“爸”,对方没理他,他也不在意,拉了条椅子就坐下吃饭。韩家公子面上带笑,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只简单问好:“您好。”

顾父将目光转到韩家公子身上,收起手中的报纸,像个寻常长辈一般点点头:“别拘谨,坐下吃早餐。”他拿起勺子喝粥,姿势端得很正,很生活的动作也被他做出一种上位者威严的气势来。

韩家公子飞快地瞥了一眼他左胸口上的一排排资历章,深刻地觉得顾飞还是太嫩了些。家里有这么一个爹,压力确实是很大。

食不言,寝不语,顾爹吃完早餐又出门去了。顾飞咬着块饼,问:“下午去哪儿玩?”

韩家公子:“随便。”

“没车……好吧,没驾照,挤公交挤地铁?”

韩家公子皱了皱眉头。

顾母浇了花,从阳台进来,闻言便插话道:“昨儿还看见子章,说要带小齐意去游乐园来着,你们跟着去呗,顺风车。”

顾飞:“……”

韩家公子:“……”

顾飞无语,跟孙子辈的小孩儿一起去游乐园?搞笑呢吧?他转过头看着韩家公子,却见那人颔首,随口说道:“那就去吧。”

“子章是我侄子,小齐意就是我孙子。”顾飞解释道。

“哦?想不到你辈分还挺大。”韩家公子诧异,继而摆手,“没事,到了再各玩各的。”

吃完饭,两人搭乘出租车到附近商场买了几件御寒的衣服,韩家公子买衣服其实很爽快,顾飞猜大概是因为他穿什么都好看吧。

韩家公子试衣服的时候有人悄悄拿手机拍照,他不阻止,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侧过身,看似随意,然而刚好避免让自己直面镜头。穿军装时不让拍照,现在穿着便服,对镜头也是下意识的能避则避。

买完衣服后在周边逛了逛,随便找了家饭馆吃午饭,陈子章领着儿子来接他们,顺道去游乐园。

兵分两路,陈家父子俩去玩旋转木马摩天轮之类的项目,顾飞带着韩家公子专门去找刺激。说是找刺激,其实也没怎么刺激。玩过山车的时候,顾飞气定神闲地看风景;玩跳楼机的时候,顾飞气定神闲地看风景;玩大摆锤的时候,顾飞气定神闲地看风景。一圈项目下来,顾飞面不改色,呼吸平稳,结束后气都不喘,无聊地看着韩家公子坐在椅子上喝水。

“还是训练有意思。”顾飞说,“抗眩晕训练,跳伞……哎,真想早点回基地。”

韩家公子翻了个白眼,觉得没表达出自己的意思,又比了个中指。

顾飞笑了两声。

韩家公子抬起头看他,看他棱角分明的轮廓,看他微微上扬的唇角,看他英挺的鼻梁,最后直直望进他深邃而凝着光的眼里。

背景是B市难得湛蓝的天空,天际高远,万里无云。

“你看什么?”顾飞问。

韩家公子反问道:“你又在看什么?”

“看你。”他说。

韩家公子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赏心悦目?”

“心旷神怡。”他不由失笑。

 

这一天的行程没什么意思,后来几天他们都没怎么出去玩。顾飞偶尔要出门拜访长辈,韩家公子就待在他屋子里玩柜子上的那些模型。上回他跟顾飞在大院里散步,路上频频遇见顾飞认识的人,大多是中年人,遛狗的,锻炼的,顾飞这伯伯那叔叔叫得亲切,回头一给韩家公子介绍,全是位高权重的首长。

一月一日元旦节,顾飞拉着韩家公子去天安门前看升旗。护旗方队各个人高马大,一步一步走出的都是威风。手机和照相机高举的人群中,两人腰杆挺得笔直,目不斜视,神情专注。

升完旗,韩家公子问顾飞:“你以前来过么?”

“没当兵的时候常来。”顾飞拉着他绕开人群,“后来入伍,常年在广州军区……现在要叫南部战区了,整天窝在那山疙瘩里,哪儿有机会来看升旗。去年阅兵那会儿本来可以申请来的,后来上头一个命令下来,又得带着队伍钻边境小树林去了。”他说到这里,便不再说话了。这些年执行的任务多是机密,档案袋一封,连着他的嘴也一起封上。

韩家公子也不问了。

在B市待了快一周,韩家公子觉得没劲儿,顾飞简单收拾了行李,揣了证件,打算回去销假。

“要不你再留几天陪陪你爸妈,我先回去。”韩家公子说。

“没事。”顾飞不以为意,“看也看了,也就这样了。嗯,证给我,订明天的机票吧。”

吃晚餐的时候顾飞说要归队,顾母叹气,也没说什么。

顾少将吃完饭,将顾飞叫到书房。顾飞站在红木书桌前,给父亲倒了杯茶。

少将捧着茶,坐在椅上教训儿子:“早点销假也好,做事的时候认真踏实一点,你也老大不小了,别毛躁。”

“知道。”顾飞说。

“山长水远的,你也别指望老子能护着你一辈子。”顾少将敲敲桌面,“你好赖也是个教官,你也知道,有时候对底下的兵越狠,反而是对他们好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顾飞应道。

父亲两鬓已悄悄染霜,剑眉星目不变,却跟小时候记忆里的那副样子有些许差别。小时候,父亲对他就不甚亲热,他不会问儿子,你想吃什么,喜欢什么玩具,只会在儿子犯错误的时候告诉他,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。

“你是一个军人,我便拿军人的标准来严格要求你。”父亲说,“但同时,你也是我儿子。别人也许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你三分,但是你要知道,我这个位置带给你的影响,终究还是有限的。”

“刀枪不长眼,到了生死关头,别人不会管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儿子,还是一个少将的儿子。”

父亲起身,拍拍他的肩,沉声道:“你十八岁入伍的时候,跟我说,你要保家卫国去了。”

顾飞抿了抿唇,记起离家那天他兴高采烈对着父母说的那句话,那是他的初衷。

“爸,我知道了。”顾飞答。

父亲无非是想告诉他,军旅十载,更应该铭记的是他自己付出的血与汗水,父亲不过是一股东风,或许能助他更进一步,却始终不能替他前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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